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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游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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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慕容風揚,陸修染忍不住開口道:“父親,行止,安王世子究竟打的什麽主意?是來為淩霜郡主出頭的?一回京城,就直奔行止這裏。”陸修染雖然不如陸行止那般驚才絕艷,但作為鎮國侯府的繼承人他也不是碌碌無為之輩。

鎮國侯嘆了一口氣,看了看陸行止,道:“安王世子這麽多年就如同隱形人一樣存在,如今他突然登門,誰也不知道他的勢力深淺,還有安王,若是他要為淩霜郡主出頭,那事情才是真正的不好辦。行兒,安王在軍營裏的影響力,可比向巍要大得多,你若是對淩霜郡主,好一點,也不至於有今日之憂。”他還是對林凝的家世不甚滿意。

陸行止淡淡地答道:“舅舅以為皇上會允許你拉攏安王?”

鎮國侯沈默了,這麽多年皇上對鎮國侯府從來都是想方設法的壓制,如果不是陸家底蘊深厚,宮中又有皇後娘娘壓陣,子孫也沒讓人失望,鎮國侯府只怕早就名存實亡了。安王世子回京,更別說安王回京在即,眼下正是皇子們奪嫡的重要時刻,京中勢力又有一番新動作了,鎮國侯也不想多留了,寒暄了幾句就拖家帶口地離開了。

“行止,這個安王世子會不會對你不利。”言語中流露著濃濃的擔憂。

陸行止握著她的手,微微一笑,道:“沒事的,慕容風揚是個聰明人,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。”

林凝回握著夫君的手,道:“正因為他是個聰明人,我才擔心呀。”

陸行止挑眉道:“娘子,這是對你夫君的聰明才智不放心嗎?”其中的調侃之意不言而喻。

林凝芳唇微扯,眼睛一眨,道:“您堂堂京城第一公子,小女哪敢輕視您的智力啊!”

她面上帶著幾分調皮與可愛,這表情真讓他受不了,陸行止一把將她攬入懷中,柔聲說道:“阿凝,別擔心,我說過會保護你一生一世,所以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,如果我都不在了,那何談保護你呢。”

見他如此說話,林凝心中也稍稍安定了幾分,輕嘆一聲,道:“從前我初見曼霜時,我覺得她是個聰慧靈敏的女子,我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,可是後來,唉,造化弄人,我們竟然喜歡的是同一個人,以至於後來連朋友都沒得做。行止,你老實告訴我,你刺傷她,是不是和我有關?”

陸行止輕笑一聲,撫了撫她的鬢發,道:“阿凝,慕容曼霜這個人有一個很大的缺點,傲氣與自卑共存,她對某些事物的執念很深,鉆進死胡同出不來,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,與你有何關系,你無須自責,更加不用惋惜失去了一個朋友,因為她未必是真心實意想和你為友。”他的阿凝終究是善良的,盡管那次打擊讓她有所改變,但實際上她的心一如往昔,只是她自己不願承認罷了。

他此言即是有些事不想讓她知道,林凝微微抿了抿嘴,道:“行止,有些事你若是不想讓我知道,若是從前,我必然不會追問,但是現在我們都是夫妻了,任何與你有禍患的事和人,我還是想了解清楚,我是你的妻子,我會擔心你。”不是為了與慕容曼霜的一點點連交情都談不上的交情,而是只因為牽扯到他。

陸行止心中尋思,看來她還不知道當初害她的被賜死的事慕容曼霜也插了一腳,這樣也好,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,也叫她防著點那個女人。“阿凝,其實當時皇上並沒有懷疑你的身世,是慕容曼霜,是她告密,也是她向皇上進言,把撫寧侯庶女的死推到你頭上,讓你就算被賜死也頂著殺人的罪名。”

林凝神色微變,她害她?就因為她們喜歡的是同一個男人,所以她就要下狠手。

“慕容曼霜,她怎麽這麽狠?就算是我和她有些過節,可是她難道不知道皇上一旦知道我是威遠將軍的遺孤,那撫寧侯府就犯了欺君之罪,很可能會滿門抄斬的。”已經被最親的人傷過的林凝,顯然對於這樣的事情,心裏承受能力已經大有提高了,她沒有掉眼淚,也沒有傷心,她就是不明白,那時的她只是對陸行止有種朦朧的情愫,而且她和陸行止那時也沒有定情,她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殺掉她,為自己掃清障礙麽?

“阿凝,你心腸好,會為別人考慮,但是慕容曼霜可不一樣,她想做什麽事,可不會顧及其他人會怎麽樣。阿凝,你可知道她的來歷?”

林凝面露不解,慕容曼霜的來歷,她難道還有什麽身世之謎不成?

“她其實不是安王之女,她是從皇族遠親中過繼到安王府的。安王妃身體不好,好不容易才生下慕容風揚,之後太醫就斷言她以後都不能生育了,因而皇上就從旁系中過繼了一個女孩兒給安王,養在王妃膝下。”

“怪不得你說她既高傲又自卑,看似身份尊貴,實際未必就是名正言順。”

“還不止這些,皇上選中的人,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疼愛兄弟,實際上是光明正大地安排了一名探子細作,監視著安王府的一舉一動。”

這其中還有這麽多隱情,林凝發現皇族的水太深,從前她所見到的都只不過是冰山一角。

“既是如此,那安王世子今日登門又是什麽意思?”

陸行止搖頭:“我一時半會也猜不透,慕容風揚身體不好,邊關苦寒,所以他長年是待在江南休養的,皇上時不時會召他回京城小住些日子。阿凝,你不用擔心,我和他雖交情不深,但也是相安無事。”

林凝點了點頭,拉著他的手,莞爾一笑道:“嗯,我相信你,只是你一定要記得,我們是夫妻了,有什麽事,我們一起面對,一起承擔。”

“好。”千言萬語只化作這一個字,此生永不相負。

安王世子在京城裏的存在感實在太弱,人們只知道他一回京,就找上了陸行止,然後就沒有然後了,雙方也沒掐起來,好像是從前慕容曼霜那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一般。

倒是陸行止這個京城第一女婿人選,不聲不響地就成親了,震驚了無數人,哭暈了無數閨中少女。

酒樓雅間,慕容風揚與慕容曼霜相對而坐。

“霜兒,你最近都瘦了,來吃點東西吧。”慕容風揚拿起桌子上的點心遞給她。

“哦,是嘛。”慕容曼霜摸摸自己的臉,漫不經心地答道。

見她神色萎靡,慕容風揚放下手中的點心,也不氣惱,也不說話。這些天他不知道說了多少,她依舊是這樣無精打采,也不想和人多說話。罷了,不下一記猛藥,她是不會蘇醒的。

酒樓臨湖而建,而他們所在的雅間正是位置最好的一間,打開窗戶就能將整個碧心湖一覽無餘。此時春光正好,萬物覆蘇,一片生機勃勃,京城的男男女女都喜歡出來游湖玩樂。

慕容曼霜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,那些少男少女游湖賞玩,一片熱鬧,而她卻絲毫不為其所感染。突然,一個身影出現在視野裏。那是他!

“娘子,把手給我。”陸行止小心地拉著林凝走上畫舫。趁著春光正好,行止公子表示出來走走,既身心愉悅又培養感情。大手一揮,就包下了整個畫舫。

小夫妻倆你儂我儂,直接虐到了一旁的單身狗。明衛眼巴巴地看著公子爺拉著夫人秀恩愛,內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,公子,你能顧及一下單身狗的感受麽?“嘯哥,手給你,拉住了。”明衛“眼淚汪汪”地朝李嘯伸出手去。

李嘯默默地轉過身去,走上畫舫,他才不認識這個二貨呢!

明衛淚奔,公子爺虐他,李嘯也嫌棄他:“嘯哥不要我了,我不要活了······”

李嘯一頭黑線,怎麽感覺他成了始亂終棄的壞人了呢!

陸行止與林凝相視而笑,明衛這個逗比!

“明衛,你要再不上來,船可就要開走了哦,那你就回去看家吧。”陸行止笑道。

明衛心裏一合計,回去看家,嗚嗚,他才不要呢!連忙招手疾呼:“等等我······”那聲音之大,引得數人朝這邊看來。

陸行止摸摸下巴,若有所思地吐出一句:“出門帶上這樣的下屬,好像有點招搖。”

林凝笑道:“那公子爺怎麽還把他帶出來呢?”

“沒辦法,他的劃船技術好。”

剛走上畫舫的明衛腳底一滑,差點栽下去,內心又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,淚眼汪汪地看向自家公子,原來他就是來充當船夫的,虧他昨晚上一聽公子帶他去游湖,高興地屁顛屁顛的。

陸行止則是很風清月朗,一臉正色,本公子是帶親親娘子出來玩的,你還是乖乖劃船去。某男拉著親親娘子的手,哎呀呀,春光明媚,綠水悠悠,執卿之手,與卿同游,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!

“阿凝,京城裏的景色就數碧心湖了,那些府宅中的湖就是再精致,也比不上這裏的風光,今天我們就好好游玩一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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